姜雪看着手机上于慕灵发来的那条消息，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颗雷。
“林墨自己上的车？”
她不信。
她太了解林墨了。那个男人守身如玉，别说主动跟女人走，就算有女人靠近，他都会下意识地往后退半步。七年了，他连其他女人的手都没碰过。
怎么可能主动上苏熙然的车？
姜雪把手机摔在床上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脚步声在地板上砸得很重，象是想把什么东西踩碎。
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她猛地抓起手机，拨通了于慕灵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。
“你说林墨是自己上车的？”姜雪的声音很紧，“这不可能。”
“我也觉得不可能。”于慕灵的声音很平静，“但监控就是这么拍的。没人逼他，没人拽他，他自己走过去，拉开车门，坐进去的。”
姜雪的手攥紧了手机，指节泛白。
“你见过林墨，你知道他是什么人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，“他不会做这种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于慕灵顿了顿，“所以这事很邪门。”
姜雪闭上眼睛，脑子里乱得象一团麻。
她想起林墨最近发的那些微信，想起他那些只回答“吃了吗”“喝水了吗”的敷衍回复，想起秦岚说的“男人出轨”，想起苏熙然在宴会上宣布尔墨是她的未婚夫。
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能——林墨出事了。
而且是出了大事。
“姜雪。”于慕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“你舍得你的工作不？”
姜雪愣了一下。
这话问得太突然，但她瞬间就明白了于慕灵的意思。
她在问，如果为了救林墨，必须放弃深城的项目，放弃这个升职的机会，放弃这些年拼死拼活积攒下来的一切，她舍不舍得。
姜雪张了张嘴，喉咙发紧。
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这些天她在深城，表面上兢兢业业地做项目，心里却一直在想林墨的事。她知道，如果继续待在深城，等项目结束，等她回江城，可能一切都晚了。
可这个项目对她太重要了。
这是她这辈子离成功最近的一次。只要拿下这个项目，她就能升职，就能拿到更高的薪水，就能在这个女尊社会里站稳脚跟。
她拼了这么多年，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？
可现在……
姜雪看着床头柜上那张她和林墨的合照。照片里的林墨笑得温柔，眼睛弯成月牙，手搭在她肩上，象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。
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，她和林墨刚在一起的时候。
那时候她刚毕业，找工作到处碰壁，每天回家都是一肚子火。林墨从来不抱怨，每天给她做好饭，等她回来。有一次她加班到凌晨，回家时发现他还坐在客厅等她，桌上摆着热好的饭菜。
她当时红着眼框问他：“你不累吗？”
林墨笑着摇头：“不累。只要你回来，我就不累。”
那一刻，姜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可现在呢？
她为了事业，把他一个人扔在江城，连他说“有事”都不愿意听。她以为自己是在为这个家奋斗，可她忘了，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她。
姜雪的鼻子一酸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“我舍得。”她的声音很坚定，“工作没了可以再找，林墨要是出事了，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
“行。”于慕灵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，“那就一起去找苏熙然要个说法。”
姜雪擦了擦眼角，深吸一口气——不对，她没深吸，她只是用力吸了一下鼻子，让自己别哭出来。
“你什么时候有空？”
“明天下午。”于慕灵说，“我让人约了苏熙然，就说有个gg要谈。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，当面问清楚。”
姜雪点点头，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她坐在床边，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
林墨的微信头像还是那张他们的合照，笑得温柔又干净。
姜雪的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，最后还是点开了和上司的聊天框。
她打了一行字。
【苏熙然，你在哪里？】
……
另一边，于慕灵挂了电话，靠在沙发上，手指轻轻敲着扶手。
她刚才说的话，其实有一半没说出口。
她怀疑苏熙然手里有某种“手段”。
不是普通的威胁，也不是简单的利诱，而是一种……超出常理的控制能力。
于慕灵想起自己的系统。
那个从幼儿园开始就伴随她的【世界调制系统】，一个可以让她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的金手指。
她用它模糊过死对头的存在，让全班人都忘了那个女生。那之后，她就再也没用过这个系统。
不是不想用，而是怕。
怕自己一旦开始依赖这种力量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可现在……
如果苏熙然也有类似的系统呢？
如果她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控制了林墨呢？
于慕灵的手指停住了。
这个猜测太疯狂，但又太合理。
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解释林墨为什么会“主动”上车，为什么会在宴会上笑得那么温顺，为什么会连求救都做不到。
她拿起手机，点开和姜雪的聊天框，手指悬在屏幕上。
要不要告诉她？
告诉她，苏熙然可能有超自然的力量，可能用某种手段控制了林墨？
于慕灵尤豫了很久，最后还是删掉了打好的字。
算了。
说了姜雪也不会信，反而会觉得她疯了。
还是等明天见了苏熙然，看看情况再说。
于慕灵关掉手机，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。
窗外是江城的夜景，灯火通明，车水马龙。
她看着那些灯光，忽然笑了。
“林墨啊林墨，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。”
她喃喃自语，声音很轻，带着点无奈，也带着点……说不清的情绪。
大学时追你追得要死，结果被姜雪抢走了。
现在好了，你出事了，我还得跑回来救你。
真是欠你的。
于慕灵摇摇头，转身回到沙发上，打开计算机，开始查苏熙然的资料。
既然要去找她，总得做点功课。
知己知彼，才能百战不殆。
……
第二天下午。
姜雪站在苏熙然公司楼下，抬头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，心跳得很快。
她今天穿了一身正装，黑色的西装外套配白色衬衫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看起来干练又强势。
于慕灵站在她旁边，戴着墨镜和口罩，一身黑色风衣，气场全开。
“紧张？”于慕灵问。
“有点。”姜雪老实承认。
“别怕。”于慕灵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我在呢。”
二人虽然之前是竞争对手，但是现在目的是一样的，要防范也是之后的事情，现在眼前的最重要。
姜雪点点头，深——不，她用力吸了一口气，然后迈步走进大厦。
电梯一路上升，停在了顶层。
门开了。
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助理站在门口，笑得公式化。
“于小姐，姜主管，苏总在里面等你们。”
姜雪跟着于慕灵走进去，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，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实木门前。
助理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
门推开。
办公室很大，装修奢华却不张扬，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，阳光洒进来，照得人眼睛发痛。
苏熙然坐在办公桌后面，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灰色西装，头发盘起，露出修长的脖颈。
她看到两人进来，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。
“于小姐，欢迎来访。”她站起身，伸出手，“还有姜雪……姜主管。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么？”
苏熙然神秘的笑了